一如以往是星期六的早上,只是這一天,註定與往常的週末不同。我睜開睡眼,看見巴黎恐襲的新聞,有這麼一刻以為自己是看錯,或許是做夢。到真正醒來時,才知道巴黎的確遇襲了,一時惘然,三年前巴黎燈紅酒綠的記憶,不知道要怎麼切換成如今狼藉的這一幕。
記憶中的巴黎,無法和恐襲後的景象重合
從起床梳洗到再次抱緊妳,不過是一個多小時之後的事情,然而在彼岸,死傷的數字卻不斷在手機和街上電視的螢幕中出現。我慶幸與妳身在香港,而不是獨自一人在巴黎流浪。這一個月以來,工作繁瑣得讓我精神緊張,已經不知道多少個夜裡,沒睡過安穩覺。妳老是想辦法紓緩我的情緒,聽我的牢騷,我知道只要看見妳,忐忑不安的心便會馬上定下來,妳就是我心靈上的避風港,只要躲進那個只屬於我們的世界,我就不再被外界所侵擾。
然後湊巧的是在這個黑色星期六,我們沒去看很歡樂或者是很沉重的電影,而是感性又自省的《福爾摩斯最後奇案》,地點是油麻地的電影中心。進場前,我們又走到旁邊的文青咖啡店Kubrick填飽空腹。把玩著裡頭的文藝刊物,妳突然就拿起手機,要替我拍下我閱讀的姿態。
我不清楚這個算不算造作,但第一眼看上去,照片中的我卻有股說不出的自在和舒服,全然不像是那個被工作壓力困擾得喘不過氣的上班族,我知道這全賴妳把我照顧得好好的,也是妳應該值得自驕傲的一點。
早上看到的新聞,其實依然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,要在這世界找到真正和平的地方,好像是一件艱難的事情,可是要在內心找到平和的土壤,我知道應該要往哪裡找。我不害怕工作上排山倒海的任務,也不會被殘忍的世界,干擾心頭的寧靜,因為只要我不知所措之際,總可以尋著妳的手,然後把它緊握。